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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2023-02-20快手运营1
黑戈壁之旅【王彦峰】  车子在宽阔的高速路上飞驰,祁连山、马鬃山张开双臂迎接我们这群阔别多年的老朋友。河西走廊一路辽阔悠远,但到了嘉峪关,陡然变的狭窄起来。左侧是巍然屹立、堆琼垒玉的祁连雪山,山体凌空

黑戈壁之旅【王彦峰】

  车子在宽阔的高速路上飞驰,祁连山、马鬃山张开双臂迎接我们这群阔别多年的老朋友。河西走廊一路辽阔悠远,但到了嘉峪关,陡然变的狭窄起来。左侧是巍然屹立、堆琼垒玉的祁连雪山,山体凌空万仞,巍峨入云,绵亘千里,如同一条游动的玉龙,在深蓝色山峰的衬托下熠熠闪光。右侧就是雄浑伟岸的马鬃山,山体峥嵘万叠,悬壁逶迤,险峻奇绝,好似一匹匹昂然长嘶的骏马。两山遥峙,不怒而威,嘉峪关雄踞其间。红日灼烧了整个戈壁滩,天净得像一块蓝布,没有一丝的云彩,嘉峪关一身古铜色,生生摆出一副威武刚猛、铁壁铜关的气势。雄关漫道真如铁,嘉峪关东接酒泉,西通敦煌,南靠祁连山,北临黑戈壁,古代属于边塞要地,有丝路咽喉、西域重镇之称,在中国历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万里黄沙间,汉长城似游龙浮动,烽燧遗墩、断壁残垣若隐若现,犹如一幅凝聚着边塞沧桑的历史画卷。

  

  车过玉门,在一个叫桥湾的地方,一头折向北方,公路两旁再也看不到零星的杨柳树,一片片葱茏的农田。再也没有其他车辆,再也没有房舍。司机猛力加油,车子像一头雄狮呼啸着撞入了雄浑浩瀚的黑戈壁。马鬃山地区因为布满了黑色的砾石,因此有“黑戈壁”之称。这是真正的“黑戈壁”,不管是平滩,还是起伏的山峦,都是同一个颜色。戈壁表面的砾石呈深褐色,神奇厚重,莽莽苍苍,无边无际。隐约可见前方横亘的山脉像马鬃一样飘逸,这就是马鬃山了。群山昂扬起伏,形似奔腾万里,昂首长嘶烈马的红鬃故而得名。山头一律呈深褐色,荒凉而又充满了活力。如果说祁连山是一位冰清玉洁女子的话,那么,马鬃山就是一个粗旷豪放的蒙古汉子了。

  

  一路的心情是那样的舒畅,思绪海阔天空,一切往事在时光的流逝中早已褪去了原有的色泽,遥想丝绸古道当年的繁华盛景,眼前依然萦绕着河西走廊古老文明的热息。悠悠军旅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恍如昨日,依然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温馨。老营长董智林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块神秘土地上的一切,讲述他难忘的兵之岁月。当年我当排长时,时任指导员的张福海正襟危坐,气定神闲,他一定是在回忆远去的军旅时光。作家李仪则紧锁眉头,若有所思,他是我们这群老兵中年龄最大的,曾在额济纳旗当过知青,后来参军来到黑戈壁守卫边疆,这是他心中的一块圣地,因为那里曾经流淌过他辛勤的汗水,见证过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他一定是在构思有关知青岁月,军旅人生;有关西北边疆,有关黑戈壁马鬃山的素材。

  

  黑戈壁是中国西部最大的无人定居区,东起额济纳河,北抵中蒙界山,南临河西走廊西段,西依天山东段,这片从额济纳到天山北麓,从中蒙界山到祁连山、天山洪水冲积扇坡地的广大地区有近20万平方公里。黑戈壁是苍凉的,黑戈壁是神秘的,它隐藏着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等待世人解开它神秘的面纱。这块区域正好位于历史上“草原丝绸之路”进出新疆的咽喉部位,关于黑戈壁的形成,一般认为是戈壁砾石长期历经日晒雨淋、风沙磨砺,砾石中易溶矿物质带至其表面残留下来,天长日久,表面形成了一层厚约一毫米左右黑漆的乌黑发亮的深褐色铁锰化合物层,这种戈壁石散布的戈壁滩,仿佛刷上了一层黑漆。

  

  黑戈壁雄浑浩瀚,褶褶皱皱;起起伏伏,绵延不绝。那是盘古开天经历阵痛之后分娩出来的产物,一切处于原始的苍凉和古朴的浑厚……世事沧桑,斗转星移。其实,黑戈壁是见过世面的,它见过盘古开天地的壮举,见过女娲补天的豪迈,见过三皇五帝的功绩,见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文治武功,见过丝绸之路商旅的足迹,见过黑喇嘛、乌斯满的凶残;见过斯坦因、伯希和之流的卑鄙和贪婪,见过斯文赫定、杨镰的正义和执著……有多少潇洒豪放的汉子和柔情多姿的女子在大漠岩石和戈壁之间。任古老的雄风编织着茂盛的故事,任现代多情地流行风狂吻着它刚烈的面容。20万平方公里的黑戈壁尽管荒凉枯寂,但却是几千年来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随着公路、铁路的迅速发展,骆驼和马匹被现代化交通工具所替代,据科学家考证,在地质构造上,马鬃山属北山板块断带,由一系列雁行状山脉组成,大概形成于一亿年之前的造山运动。我突然想起有关地质纪年的名词:寒武纪、奥陶纪、泥盆纪、二叠纪、三叠纪、侏罗纪……苍茫而又辽远的时光,即使穷尽人类的想象,也望不见尽头。黑戈壁一年四季几乎是同一个颜色,黑色的石头,黑色的山岗,黑色的砂砾。所有的黑色如同深夜的梦魇一般笼罩内心。那些裸露的岩崖,那些灰暗嶙峋的峰峦,还有狰狞的铁锈页岩,沉默无声,灰暗憔悴,仿佛深藏着绝世的孤独与寂寞。马鬃山东至内蒙古西部的弱水西岸,西南楔入新疆罗布泊洼地东缘,马鬃山就像是被地火燃烧后残留的一堆堆灰烬,猥琐、丑陋,一切恍若月球地表,亘古的荒芜、冷寂。在茫茫黑戈壁的怀抱里,大梦沉沉,一睡就是亿万年。一座座山峰孤绝、傲岸,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度和雄姿,让你感受到一份悲壮和苍凉。戈壁连着戈壁,丘岭时远时近,黑戈壁腹地并非了无生机,几处稀疏干枯的骆驼刺、灌丛装点黑色的砾石和黄色的土壤,正如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斯文赫定所描写那样:“即便在月球上也难见得有比我们所走过的更为荒凉的地方,很少能见到一个略有生机的荒丘”。

  

  翻越一个丘陵的山脊,又是茫茫黑戈壁,连续翻越,艰难穿行,穿过峡谷豁口过了“鹰凹峡”,车子仍然一路北进,驶入了山谷,两边是巍然矗立的深褐色山峦,只有一条通道盘旋而过,一路上随处可见废弃的兵营和碉堡。明国初年,这里曾是西北军阀马仲英的盘踞之地。星星峡的金窝子,肃北的明水都因金矿而闻名。因这一带盛产黄金,马鬃山地区一时列强争锋,烽烟四起。远在汉代以前,新疆的玉石也是通过这条线路穿越黑戈壁运到关内的,这里也曾是从内蒙通往新疆的交通要道,又是蒙古朝圣西藏的必经之路。遥想当年,浩大的商队历经河西走廊,从桥湾北上,穿越马鬃山,途径伊哈托里,走出中蒙界山,走向库伦(乌兰巴托),甚至更远的地方。三个小时车程后,我们来到了马鬃山镇,这个以前在地图上称之为“公婆泉”的地方。在镇子南边险要的山岭之上,一座伟岸的城堡巍然屹立,尽管历经岁月打磨,残破不堪,但一道道堑壕,一座座工事,一个个碉堡,足以让人震撼。“黑喇嘛”城堡颇为壮观,马鬃山的牧民把它叫作“碉堡山”,方圆五平方公里范围内的山头上密集的分布着碉堡、战壕、营房等工事。每一个小山包上都有一个岗楼。且与中央建筑群之间用战壕相连,层层叠叠的掩体和射击孔构成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堡垒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没有相当专业的军事眼光,不可能设计得出来;没有相当的人力、物力、财力根本不可能完成。曾经叱咤大西北黑戈壁的“黑喇嘛”,一度让新疆、甘肃、内蒙古的老百姓视为洪水猛兽。人们将其比喻为“丝路罗宾汉”、“魔鬼黑喇嘛”。当地人吓唬孩子,不说狼来了,而是说“黑喇嘛”和“尕司令”来了(尕司令指马仲英,“尕”是小的意思,因其20岁就当上司令,故称尕司令),在20世纪初叶,“黑喇嘛”的一举一动甚至牵动着整个亚洲的神经。

  

  关于古丝绸之路上这片荒凉苦寂的黑戈壁,最令人神往的传说当属“黑喇嘛”的故事。“黑喇嘛”本名“丹毕坚赞”,也称“丹宾坚赞”。“丹宾坚赞”是对宗教上层人物的敬称,还有人叫他“丹毕诺颜”。“诺颜”是蒙古语王爷的意思。因他长相魁梧,头颅硕大,当地牧民又叫他“大头喇嘛”,但他最常见的名字是“假喇嘛”和“黑喇嘛”。他是“卡尔梅克”人,是乾隆年间吐尔扈特东归后留在俄国的“卫拉特”蒙古人,出生在俄国西蒙古阿斯特拉罕州杜尔伯特部,曾在北京嘉呼克图衙门服务过,1910年来到新疆,1911到1912年率军袭击驻科布多的中国军队,并对汉、回民族集体屠杀。1914年被俄国政府关进监狱,1917年获得自由,1919年在外蒙古与中国军队作战,1920年的冬天,黑喇嘛带着自己的部下走出中蒙界山来到黑戈壁,在今天马鬃山镇南的丘陵中修建著名的要塞—“丹宾喇嘛”城堡,围绕要塞搭建起五百多顶帐篷,靠打劫过往商队为生,气势非凡,好不威武,过往客商无不谈之色变。红色苏联和外蒙古政权下定决心除掉黑喇嘛,但黑喇嘛相当谨慎,又孔武有力,行刺根本不可能得逞。1924年,蒙古将领巴勒丹道尔吉率领红色苏联和外蒙古组成的一支远征军来到黑戈壁,准备将黑喇嘛斩首。巴勒丹道尔吉将他600人的精兵,秘密潜伏在离开黑喇嘛要塞数百英里远中蒙交界的山中,他本人在两个最信任的同伴伴陪下,化装成喇嘛,越过边界直接抵达碉堡山。他们对岗哨说:自己是从库伦的德里布喇嘛那儿来,要拜见丹毕喇嘛。说库伦政府需要他的合作,请他出任驻西蒙古的全权大臣。因此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要塞,黑喇嘛出来接见了他们,但保镖不离左右。显然,他不相信这些人。在与黑喇嘛周旋的同时,他们仔细观察了要塞的防御情况,认定以他们的力量,硬攻恐怕攻不下这个地方。另一套计划开始实施:巴勒丹道尔吉一连两天没有起床。受托来看望他的人见到他躺在床上濒于死亡,他的两个朋友正在为他诵经祈祷。第三天,丹毕获悉,巴勒丹道尔吉即将去世,他要求在弥留时刻得到呼图克图丹毕的祝福。听说亲信即将亡命,黑喇嘛匆匆前来为他送行。巴勒丹道尔吉憔悴的样子和微弱的声音麻痹了警惕心向来很高的黑喇嘛,当黑喇嘛俯身相就听巴勒丹道尔吉说出最后遗言时,巴勒丹道尔吉突然出手杀了他,还没等候在外边的部下察觉,立即砍下了黑喇嘛的头颅,并挖出了黑喇嘛的心脏,血淋淋地咬了几口,这才冲门外那一干刚刚反应过来的黑压压的枪口说:“我已经吃了黑喇嘛的心,继承了黑喇嘛的法力,我就是新的黑喇嘛,你们谁敢开枪?”有关黑喇嘛法力无边谁吃了他的心谁就能继承黑喇嘛法力的传说,使对此传说深信不疑的匪徒们失去了判断力。巴勒丹道尔吉又许愿说要和大家平分黑喇嘛的财富,不再过这种刀头上舔血有一日没一日的日子,更是让群匪动心,所以竟然即刻反水,大伙儿瓜分了黑喇嘛的金银财宝,连夜各自都作鸟兽散了。也有说残部被巴勒丹道尔吉带回了蒙古国。这里有太多臆测和推理与虚构的成份。但是总有一种推理接近事实。许多堙没无闻的历史真相就是这样由一些无厘头的蛛丝马迹拼凑起来的。真与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份。20世纪20年代,前苏联永久保存了两个人的遗体,一个是列宁,另一个是黑喇嘛(仅有头颅)。至今,黑喇嘛的头颅还完好无损地保存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一座彼得大帝时期的建筑物里,是编号为3394的珍藏品。”这也许便是黑喇嘛人马财宝忽然消失不见的最合理的解释了。我们一行在城堡中、堑壕边,碉楼旁寻觅着、回想着,碉堡山无语,黑戈壁无语,只有猎猎漠风呼啸着,一切都已远去,发生在黑戈壁上的故事早已成为久远的记忆,再也无处寻觅。

  说到碉堡山“黑喇嘛”要塞,就不得不说明水的“杨增新要塞”。杨增新字鼎臣,云南蒙自人,1864年3月6日(清同治三年正月二十八)生。1888年中举,次年联捷进士。曾任甘肃中卫知县、河州知府,1900年任甘肃提学使兼武备学堂总办,1907年入疆任新疆陆军小学堂总办,兼督练公所参议官。1911年升任镇迪道兼提法使。中华民国成立后,被任为新疆都督兼民政长。清末民初,内忧外患,群雄四起,中国处在“三千年未遇之大变局”之际,从未有过这种极大的危机,国势命若一线悬丝,中华民族处在亡国灭种和自我解救的挣扎过程中,而此时日本觊觎东北;沙俄侵占科布多,吞并唐奴乌梁海、兵出外蒙古;英国侵略西藏,世界列强正在生吞活剥蚕食中华边土,欲置中国于死地,欲殖民中国掠取资源,这不平等条约,那屈辱的条款签了个没完,割地赔款不止,人民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此时的新疆已成“鬼蜮险地”,危在旦夕。被明哲保身的中央大僚视为“身败名裂”的危险之地。而深明大义,胸怀大局的杨增新则临危不惧,众望所归,勇敢地站在了历史的风口浪尖。他慷慨陈词:“士君子当大乱之时,又当责无可缷之时,一切拼命做去,挽回一份便算一份,保全一隅便算一隅”。在“辛亥革命”前,阿尔泰、科布多、乌里雅苏台、唐努乌梁海,都是直属中央的政区。清廷退位,苏联与外蒙古已经陆续将科布多、乌里雅苏台、唐努乌梁海从中国的版图上割了下来,只有阿尔泰,杨增新及时下手,归入新疆,还在中国境内。对于新疆来说,阿尔泰的地理位置怎样评价都不会过分,没有了阿尔泰,中国就没有了惟一的北冰洋水系的额尔齐斯河,此外,就必须仰视居高临下的强邻。一旦出现内乱,俄罗斯与外蒙古,随时可以下山“摘取”他看上的果实。杨增新先用以柔克刚的“和平谈判”手段,又以弱微的边防军力单挑列强,成功地抵御了“十月革命”后败退中亚的沙俄败兵,粉碎了日、德、美等殖民者企图挖去这块亚洲之心的美梦。杨增新成功保全并使行政分离中的新疆得以完整统一,靠自身微博之力看护万里边疆,让中国六分之一的版图安然无恙,其功劳毫不亚于左宗棠。

  

  如果说碉堡山是黑戈壁东大门的话,那么处于明水的杨增新要塞就是黑戈壁的西大门了。1934年,瑞典考古学家1934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和贝格曼从黑戈壁西进哈密时发现了一座气势恢弘的古城——“明水古城”。按原计划,他们一行当天要穿越黑戈壁,晚上将到达新疆哈密境内的“庙儿沟”。但明水路边一处古城遗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是一处汉代古城,尽管行色匆匆,贝格曼仍然为气势宏敞的明水古城画了一幅实测图。古城一共有七组建筑遗址,其中五个是烽火台。这是由一组烽火台严密拱卫的城池。贝格曼绘制的《明水遗址实测图》至今为止是此处遗址仅有的公开发表资料。包括斯文·赫定在内,近百年来穿行于此的中外探险队数以千计,竟与距离明水古城仅一望之遥的一个神秘要塞失之交臂。这样大的一个军事管制区,却从不为人所知,静静地潜藏在天山峡谷。随着神秘要塞复显于世,一段关系到天山绿洲牧场存亡、丝绸古道兴衰的往事,便穿过如流岁月,成为现实生活的新话题。

  

  明水是黑戈壁与新疆东天山两个地理单元的分界。明水古城地处黑戈壁丘陵地,丝路北线重要关隘,东可走向额齐纳(居延),远到宁夏、归绥和华北各地;西可跨进新疆,沿东天山以南到哈密、吐鲁番,沿山北可走向巴里坤、木垒、北庭以西;北可通过崆哆罗山上蒙古高原到乌里雅苏台;南可经公婆泉、鹰凹峡到河西走廊。明水附近古道四通八达。早在两千年前,这里就是从河西北部由内蒙走进西域的另一条重要通道,有关山、大漠中的汉塞之称。这里东西走向由于地势略高,不少地段属有水草的半荒漠地带,正如古人形容的那样:大漠苍凉,一派枯黄,时有“阵阵狂风不可挡,漫空沙石乱飞扬。穷以大漠连朝暗,多少征人委异乡。”尽管情况如此,但自古以来,这条线路确是游牧民族常常依靠驼马往返迁徙的荒漠古道,又称伊吾古道。

  

  西汉年间的相当一个时期,从东天山到肃北和河西一带,都在匈奴势力控制之下。丝绸之路即使出阳关走玉门关也常常被阻。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打通河西走廊,阻止匈奴不断进犯,甚至深入中原抢劫和掠夺,汉武帝吸取了先祖一再忍让的教训,决心出兵讨伐匈奴,曾先后派汉将李广、卫青、霍去病、李陵等进行远征,不但把驻牧在居延与河西走廊一带的匈奴浑邪王、休屠王逐一打垮,并把锋芒直指西域腹地,攻破了楼兰,进占了车师,还在轮台、渠犁驻兵屯田,同时在居延、明水建立了防御要塞,修筑了烽火台。到公元前60年,汉王朝又任命郑吉为西域都护,使西域从此归属大汉王朝的统一版图。但退居漠北的匈奴势力并不甘心失败,仍以东天山为天然屏障,常常伺机反扑,并出兵企图重新控制西域各地。这时的明水,已成为汉王朝抵御匈奴进犯的前沿阵地,不但经常留有兵士防守,而且在周边加强了各种防御建设。在明水修筑了烽燧,从居延到玉门关分三段修筑了汉长城,形成了“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百里一城”的防御工事,使明水同居延要塞遥相呼应,一旦发现匈奴进犯,便立即点起烽火报警,以狼烟为信号,快速传递,做好迎敌准备,使匈奴南下严重受阻,一度起到了维护河西安宁,保证丝路畅通的巨大作用。到东汉时期,汉王朝为了彻底击败北匈奴的侵犯,又先后遣车骑将军窦宪、奉车都尉斗固、驸马耿秉、假司马班超、敦煌太守裴岑、汉将任尚等,或经伊吾翻越东天山,或经居延过明水,主动出击,直下蒲类,大破匈奴呼衍王,迫使匈奴西逃,最后退出西域历史舞台。

  历经两千年沧桑的明水,到公元1935年在斯文·海定带领的西北科学考察团之后,在他所写的《亚洲腹地探险八年》一书中留下了这样的记载:“这座两千年前大汉皇帝抵御匈奴的西北前哨阵地,现在虽然已变成一座废墟,但在北面一座山顶上还有一座高耸的烽燧,非常清楚地屹立在那高山之颠。整个山谷是一块小型的山间盆地,海拔2130米,用土坯建造的古代工事虽然已经2000多年,但它能傲视着风沙和暴风雪,时间莫能使这里的一切完全消失,在它的周围还有6座烽火台,至今仍很坚固。像大型运动场地一样的军事城堡,虽然已是废墟,但凡是朝南的建筑都很完好,惟有西北一侧已多处风化移平,周围山体多半是裸露的花岗岩石,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杨增新要塞就位于明水古城西北方向的山头上,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鸡冠子。指挥中心、瞭望台、哨所、战壕、掩体、火力分布点……错落有致,甚至包括餐厅、清真寺。在如此坚硬的山体中,不但有人工雕琢的台阶,甚至有隐秘安全的秘道。哈密是新疆与黑戈壁之间惟一的城防,是面对整个东北广袤无人区的大门。杨增新及时关闭了这扇门,只出不进,也关闭了乱世枭雄——丹毕加参将不安定因素引入新疆的路径。杨增新坚信弃绝战乱是新疆人民的共识,新疆古老的绿洲、牧场不是野心家的试验站,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酿成森林大火,对新疆本来脆弱的平衡无疑是灭顶之灾。杨增新断然拒绝了黑喇嘛,并非出自私人恩怨。他们只不过分别站在了一道准绳的两边而已。黑喇嘛力图在地缘政治重组期间据有自己的空间,杨增新则要带领全疆各族百姓渡过险恶的惊涛骇浪,到达彼岸安全的世界。黑喇嘛与杨增新的两个要塞都给人以过度防卫的印象,不同的是,黑喇嘛保护的是他自己的安危,杨增新则是为了中国六分之一土地上的文明得以延续。

  

  走过黑喇嘛要塞后,终于到了马鬃山镇,马鬃山镇是肃北蒙古族自治县与蒙古国接壤的唯一边防小镇,也是甘肃省唯一的边境地区和唯一的边贸口岸。据史料记载,马鬃山地区与蒙古乃至俄罗斯进行民间贸易往来明清时就曾几度繁荣。明末清初,内地的内蒙古以及新疆的商旅,利用庞大的驼队,贩运丝帛、布匹、日用铁器、砖茶、炒米、皮毛、沙金等货物,经桥湾或明水,汇聚到公婆泉打尖休憩,补充草料食物后,由那然色布斯台抵达外蒙古乃至俄罗斯进行贸易。为行商方便,在桥湾、伊哈托里、那然色布斯台沿线建有方便住宿的土房,掘有水井,久而久之,形成了一条较为固定的通商路线。清顺治二年(1645年),清政府有限开放与蒙古、新疆、西藏的贸易,允许内地与嘉峪关外的少数民族进行生活日用品贸易。乾隆至同治年间,由于朝庭的支持和保护,内地与外蒙古的贸易更加频繁,马鬃山传统商路的商贾行迹也日渐多了起来。外蒙古独立后,中蒙商人仍不时通过这条商路往来经商。马鬃山是一个拥有1200余人口,面积达3.8万平方公里的边陲重镇,从地图上看,马鬃山镇的面积是肃北县的一半,你可不能小觑这个小镇,它竟然与江苏省的面积相当。位于黑戈壁腹地的马鬃山没有常年性的地表径流,水的来源全靠地下水。而方圆数百公里,最大的一眼泉就是“公婆泉”,一眼不大的泉水从小镇前山坡上的砂石中喷涌而出,汇集成一股细流溪缓缓地向北流去,泉水周围植被茂盛,芦苇有一人多高,还有红柳、沙枣等灌木。相传一对公公婆婆曾在此放牧骆驼,久而久之,人们也习惯上称马鬃山镇为“公婆泉”。

  镇中心耸立着三只北山羊雕像和一块石碑,高耸的台基上方雕有一个威武挺立、头颅高昂、长着长长犄角的公北山羊;右侧是一只母北山羊,身旁偎依着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北山羊,山羊雕像为边防小镇增添了边地气息和生活情趣。碑上用汉文和蒙文写着“三羊城”及“和泰荣兴”。碑身下方东西北分别有“东邻内蒙古、西通哈密道、北界蒙古”之题字。由于矿产资源的开发,到马鬃山煤矿、铁矿、金矿打工的外来人员增多,让向来萧条的马鬃山镇多了些人气。北山羊属于国家级保护动物,生长于马鬃山黑戈壁一带的丘陵之中,来往人员都会瞩目观看这个带有鲜明地域特色的雕像。夕阳斜洒在“三只羊”的标志性建筑上,小镇就像内地七十年代西部乡镇一样,显得那样恬静整洁、肃穆详和,没有人群的喧闹拥挤,没有汽车的嘈杂。听闻镇上有一个私人开办的黑戈壁历史博物馆,几经周折,找到地点之后却大门紧锁,只好遗憾而去。

  车子经过马鬃山,休息片刻,仍然一路北进,又是一个多小时紧张的车程。一座巍峨高耸的深褐色大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眩人的光彩,一座现代化的营房取代了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的排排砖瓦房。那一排排极像一块块硕大无比的褐色锦缎上打了几个灰色的补丁,悄无声息地偃伏在大山脚下。天地日月作证:斑驳的汉长城再也没有《折杨柳》的阵阵忧伤和哀怨;古丝绸之路上再没有成群结队的驼队跋涉着荒凉的岁月;黑戈壁永远送走了昏暗的夜晚。蒙古高原的马头琴弹起来了;蒙古包里的奶茶沸腾了。在一座座矿区,在京新高速路口,在横亘东西的铁道上,马鬃山镇——黑戈壁这座静谧秀美的小城以及街中心那个不同凡响的三羊雕塑,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温顺,那样的恬静,那样的美妙,思绪像子弹一样飞过戈壁、掠过大漠,羊群如洁白的云朵在天地间游荡,马群狂飙嘶鸣而过,羚羊闪电般飞驰而过,大漠驼铃叮咚而过。火红的晚霞染红了高原的颜色,燃烧着我们炽热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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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戈壁是一册神秘莫测、千古绝唱的古书。我伫立山顶,极目远眺,黑黝黝的群山不仅蕴含着丰富的宝藏,那饱经沧桑的峰峦不正像一位深沉的哲人么?一种亢奋撞击着我的心扉,感觉这群山的脉搏连同我的心脏一起跳动……雄浑的黑戈壁有苍鹰之盘旋,有羚羊之疾奔,有百鸟之争春,有盛夏之大雨,有秋风之萧瑟,有大雪之高洁。温暖的蒙古包,那是牧人的栖所;袅袅之炊烟,那是拓荒人的生息;牛羊之吽咩,那是戈壁的精灵;漠风猎猎,那是诗人在低吟,夜色静谧,那是哲人在沉思……天地无穷,造化无穷,黑戈壁的故事亦无穷。融入黑戈壁,你便是黑戈壁上的一块砾石,一块晒得能流出黑油,一块锋利得能切割羊肉,一块看着让你心生震撼,一块敲打可以发出美妙音律。黑戈壁啊!我的黑戈壁!你让我喜悦,你让我动容,让我经久难忘,你让我怀念永生。我曾在边防哨所过了三个春节,曾经三十二次走上哨所,最短驻守一个月,最长一次九个月。历经春夏秋冬,无畏风雪严寒,在艰苦的环境中,我的意志没有消沉,我的理想依然高远,我的行动没有停止。我离开边防十三年了,但经常梦回边关,我情牵边关,我梦绕边关,也许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军旅情结。作为一名边防军人,在脱下军装,告别国门、界碑,远离边防线之后,回顾走过的十几年的军旅岁月,仍然崭新如初。不管过去多少岁月,我永远会记住自己曾是边防军人。曾经在西北边关书写过辉煌壮丽的篇章,尽管没有血染的风彩,但也在哨所里、国门前、界碑下,巡逻路上、国防施工现场读懂了生命的价值。一块平凡的戈壁石蕴含着艰辛的人生,不屈的坚贞,那些迷恋都市的丽人,那些游山玩水的过客,那些无病呻吟的学者,不过是过眼云烟,千古岁月未曾博得历史的赞叹。清时的明月依旧皎洁,汉代的边城已经斑驳,唱大风走边关,卫边疆献青春,志在边陲,建功立业。只有这样才才无愧人生,因为黑戈壁的原色就是一曲悲天恸地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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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战士就是一座界碑,一个哨所就是个堡垒,每支边防部队都是一段坚不可摧的长城,一段段长城连接起来,构筑成共和国的坚固防线,每个连队都有一段荡气回肠的历史,都有一批永垂史册的英烈,都有一种令人感佩的忠魂。一代代边防官兵怀着对祖国、对人民的赤胆忠心,在祖国西部边疆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钢铁屏障。如今,历史在这里早已停止了杀戮,但大自然残酷的布阵永远不会撤走,大漠浩瀚、戈壁无边、雪山漫漫,高喊缺氧,驻守西北边疆的战士便注定永远是恶劣环境的挑战者,也注定是永远的守望者,奉献者。走进黑戈壁,走进边关,一如涉入人生的制高点,面对的是对生命的特殊咀嚼和体验。走进黑戈壁,走进边关,红褐色的脸膛和坚韧不折的脊梁会完成灵魂的歌唱;走进边关,你就走向了国门界碑;走进黑戈壁,你就走向了生命的高地,走向了人生的远方,走向了精神的最高境界。

  告别黑戈壁,我有些恋恋不舍,因为那里曾经挥洒过我辛勤的汗水,离开黑戈壁,我会永远的怀念,因为那里有我激情燃烧的岁月。黑戈壁将永远留在我心间,辉辉煌煌、潇潇洒洒,秉一腔浩然正气,行坦坦荡荡之途。

作者简介

  王彦峰:男,汉族,生于1975年12月,山西静乐人,中共党员,大专文化。1993年从军西北边塞,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安陆军学院(现中国人民解放军边防学院),2007年军转入警。爱好文学、新闻写作,系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世界华人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三届高研班学员。迄今已在《解放军报》《国防》《中国文艺》《人民军队报》《人民公安报》《甘肃日报》《山西日报》《党的建设》《先锋队》等多家报纸、杂志、网络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新闻、评论、通讯、报告文学等作品计200余万字,出版64万字的文学专辑《边地星光》(上下卷),撰写完成100篇散文、25万字的文集《我在静乐等你》;200首诗、5万字诗集《行吟静乐》,现正在撰写长篇军旅小说《边关有我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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